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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安一直觉得:谎言像空气,男人和女人都会不可避免的身处其中。
而萧何说过,苏安的谎言和她母亲叶知秋一样宛若家常便饭,无处不在。
萧何说这句话的时候,表情从里到外都是冷的,那种从骨子里面渗出来的冰冷,任何人都望尘莫及……
苏安和萧何的初见,是在春暖花开的三月。
那年,苏安还不叫苏安,她叫云挽歌,十四岁,只有为数不多的亲人会叫她Ann。
那年,父亲背着苏安联系远在K国的母亲,希望叶知秋能够带苏安离开泰国。
苏安记得,当时离开老挝边境,泰国黎府的时候,母亲冷漠的站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,神情间有着厌恶和不耐烦。
她的确该不耐烦的,因为她在这个破屋子里已经消磨了两个多小时,耐性濒临爆发的边缘。
苏安抱着父亲,死死的咬着唇瓣,营养不良的脸上有着绝望和痛苦。
父亲使劲的推开苏安,苏安的头重重的磕在桌沿上,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。
母亲吓了一跳,父亲身体一僵,眼中迅速划过一抹担忧,但却别过脸,痛声道:“Ann,就当爸爸求你了,跟你妈妈走吧!
去K国,不要像爸爸一样,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。”
鲜血从眼帘滑落,苏安睫毛颤动了一下,母亲拿手绢压着她的额头,可她的目光只是哀伤的望着父亲。
父亲的肩膀在耸动,她的父亲,是这世上最伟岸的男人,可是如今却在哭泣。
母亲说她会请人照顾父亲,而父亲希望她离开泰国,跟母亲一起生活,有好的生活环境,有好的教育,最起码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。
她和父亲彼此依靠五年,从来没有忤逆过他任何事。
亲眼看到父亲搬进了公寓,有菲佣照顾他,苏安才跟随叶知秋离开泰国。
飞机上,母亲说:“云挽歌这个名字,以后不能再用了。”
“我很喜欢这个名字。”
她顿了顿,强调道:“这是我爸爸给我起的名字。”
不能丢,绝对不能丢。
母亲冰冷无比的看着她:“Ann,胡闹是小孩子擅用的把戏,你最好适可而止,要不然只会显得很愚蠢。”
她自嘲的笑:“冠上苏家的姓,我就高贵了吗?”
母亲冷漠的说道:“在K国最高贵的姓氏,除了萧姓,就是苏姓了。
你如果真的瞧不起我,除非有一日冠上萧姓,要不然你有什么资格耻笑我?”
她那时候并不知道萧姓和苏姓代表了什么,直到几天后她才明白,在K国萧姓代表了至高的权力,而苏姓代表了无穷的财富。
怔忡间,母亲说:“记住,从今天开始,你叫苏安。”
“那云挽歌呢?”
“云挽歌死了,死在了泰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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